看南加州世紀大山火的省思

沈毓賢

洛杉磯郡（包括洛杉磯市）1月7日發生山火是不幸三自然因素同時合一釀成巨災；數十年難得一見如颶風的Santa Ana Wind （是所謂的「落山焚風」，從東北內華達州高氣壓往南加低氣壓吹在山谷地區陣風時速達80哩），這強風吹到缺雨乾燥植被山區，只要有點星星之火，大量乾燥植物成為最好的燃料，而起火後溫度升高，開始燎原的火本身造成自區的熱氣流，而火燒的餘燼被強風催散（可到火區3哩外），引發新火，迅速和原火連結，如聯鎖反應闊大火區。要控制山火最有效的方式是由空中用消防直升機或消防定機翼機從空來滅火控火，地面消防車不能到山谷滅火緣，靠救火員入山滅火開火巷是很有限。很不幸火起頭兩天，這些消防直升機、飛機都被強勁的落山焚風安全考量禁飛，而地面救火調動也因為沒有從空觀察得以有效協調。

這三個自然因素同時發生是造成這場大災難最大最主要的原因，牽扯到人為因素是很勉強，而政治人物藉此災難以來批評加州州府或洛杉磯市府（都是民主黨執政）政策是很低級政治行為，因爲這些政策不是引發大火的原因，而縱使執行批評者認同的政策也無法避免這三大自然因素合一造成的大災難。

但這場大災難事後的確必須調查檢討研議是否消防救火能力設施需要改善。如目前消防用水儲存水和補水設設施要不要增加。這消防儲水補水設備在市區通常就是足夠救一小區的火災，這次山火燒到住宅商區，救火從消防栓取水有時沒水有時水壓不夠，就成為大新聞，更引發批評州府水源政策導致消防用水短缺。如市府的消防救火預算是否否該提高。市府被批評消減消防預算影響到這次消防救火；實際上市府是有增加消防預算，但也有裁減消防事務人員且還提高救火員薪水。

我個人認為這些檢討的結果都是在於市府在預算中要如何取捨投資在那方面，而這些檢討不只於洛杉磯市府，還得涉及洛杉磯郡轄區的消防預算分配，但最後答案是：1. 增加消防預算要消減那方面的預算，如消減社福預算，尤其是處理非法移民的預算，2. 增加消防預算得以改進消防能力多少，3. 不可能增加到如這次難得發生自然三合一引發的山火市火同一的大災難。

在州方面，是否要提高野火山火管控預算。這考量就涉及聯邦，因爲在加州州域內大部分的山區森林區是聯邦政府直接管理的土地如國家公園、國家森林、印第安保留區…。州預算和聯邦預算互補必須同步考量，這也會造成州政策和聯邦政策相互批評的主因。

Wildfires （可翻成「野火」或「山火）發生的原因不外是1. 輸電系統維修不當造成「走火」、2. 遊客登山客露營客健行客（包括無家遊民）用火不小心、3. 近山谷區住家用火不小心、4. 蓄意到山區縱火者。這些山區都會有按照氣候氣象植被乾濕來禁火和標示發生火警的可能性，但不管禁和標示，還是會有「不小心」意外發生；故意縱火是蠻容易，但發生實際很很少。輸電系統老舊維修不當引起「走火」造成「山火」常發生，而「走火」的機率會因強風而提高。

美國產電和輸電大抵是都是商營民營化，如洛杉磯郡大抵是南加愛迪生電力公司負責，但洛杉磯市則自設有水電部門爲市營。因爲輸電系統為商營（民營），如果輸電系統走火引起山火，州政府可以對電力公司索償，電力公司就主動採取強風時期為了降低走火可能的斷電措施Public Safety Power Shutoffs。這次大風大火，南加愛迪生電力公司就在風起火起不久開始斷電，數十萬用戶沒電（包括我家，電視不能看、自家Wi-Fi被切斷，暖氣控制失效，煤氣爐必須人工點火，只有靠手機，手機沒電得到外處設有緊急發電機商家藉充電），直到風降後才逐漸復電。加州野火常發生，造成幾家保險公司退出保火險市場，有些住戶去年接到保險公司告知取消保火險，而住戶沒有加入其他還有保火險的公司或州政府擔保的火險保險，住宅被火燒全毀或損失就沒保償，只能自救和求救於市、州、聯邦的緊急補助和貸款。

這次火災斷電和失保是引發很多批評，而這些批評也自然地轉批州政府，因爲州府還是負責管理協調輸電配電輸電、也負責保險公司在加州的運作經營。（我認為這些批評是「事後先見」的批評，美國俗稱Monday Quarterback，多於罪責，而沒有建議州如何可行的改善管理方式或政策。）